留学海外的科学家们,往往更能理解个人遭际与祖国命运之息息相关。心底那抹浓厚的家国情怀,那份富国强民的迫切愿望,牵引着他们从千里之外、漂洋过海回到“根之所系、心之所在”。身在祖国,才能以“主人翁”的姿态,去参与翻天覆地的大建设,去推动风雷激荡的大变革,去感受以己之力推动国家民族蓬勃向上的巨大喜悦。

  20分钟演讲,20次热烈掌声,这是近日清华大学2018年研究生毕业典礼上,1977级老校友管晓宏院士致辞时的场景。他追忆芳华、谈及“人生选择和选择人生”的智慧:上世纪90年代,面对留美工作10万美元年薪与回国任教300块钱月薪的悬殊待遇,他毅然选择后者,因为“坚信个人的事业与国家的发展紧密相联”,而他的切身经历也证明了“选择个人成长融入国家发展是正确的”。

  放弃优厚待遇,学成报效祖国,这样的故事,每每读来总让人心潮澎湃。犹记新中国成立之初,那艘从美国旧金山出发的“克利夫兰总统号”,载回了梁思礼、华罗庚、钱学森等一批科学家。据粗略统计,截至1956年底,共有近2000名科学家回国。他们中的每个人,都面对关乎切身利益的抉择:留在海外意味着良好的科研环境,衣食无忧;回归祖国则将面临接近于零的科研条件,与物资极其短缺的现实。几十年来,这样看似“不划算”的抉择,标定了一批批爱国者的人生轨迹,“报效祖国”似一种触动内心的力量,召唤一代又一代青年学成归来。

  是什么促成了这样义无反顾的共同抉择?从一些“当事人”的话语中,我们或许能找到答案——“钢铁先生”柯俊院士直言,“我来自东方,那里有成千上万的人民在饥饿线上挣扎,一吨钢在那里的作用,远远超过一吨钢在英美的作用。”管晓宏院士坦陈,“在美国无论取得多少成就,但感觉总是在打工。”科学没有国界,科学家却有自己的祖国。当祖国弱小,无论个人能力多么出众,仍会遭受别人对弱国国民的歧视;当身在异国,无论成就多么卓越,只是为别国发展添砖加瓦。留学海外的科学家们,往往更能理解个人遭际与祖国命运之息息相关。心底那抹浓厚的家国情怀,那份富国强民的迫切愿望,牵引着他们从千里之外、漂洋过海回到“根之所系、心之所在”,争当民族的脊梁、甘做沉默的砥柱。

  与祖国同行是光荣的使命,又何尝不是一份莫大的幸运?身在祖国,才能以“主人翁”的姿态,去参与翻天覆地的大建设,去推动风雷激荡的大变革,去感受以己之力推动国家民族蓬勃向上的巨大喜悦。特别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国家百废待兴,恰如一张白纸,每一笔一画的着墨,都能在大历史中留下不可抹去的印记。一吨钢,一艘潜艇、一架大飞机、一台对撞机,每一项成果在这片热土上的价值都远远大于西方,这份参与书写历史的荣誉感、兴奋感、成就感,当然远非在异国“打工”可以比拟。一个人能把个人的命运同祖国变化相连,能为改变祖国面貌贡献力量,这样的机会,当然是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