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是我上学读书的那一年。如果按“活到老、学到老”的说法计算“学龄”的话,我的“学龄”正好与共和国同龄。因此,说我是解放以来祖国建设发展艰苦探索、曲折斗争等的亲历者、改革开放以来祖国以异乎寻常速度飞速发展的见证者,也毫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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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气风发踏上留德路 (摄于1979年)

历历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如电影一样在脑中闪过。70年来的实践,充分证明了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只有共产党才能使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在中国不断得到发展完善壮大。

70年来的惊人发展、沧桑巨变说不完道不尽。事无巨细,无论是政治经济、内政外交、国防科技、城乡发展、文教体育、国计民生,还是个人进步,这一部滚滚向前的历史令人惊叹。70年来,从饥肠辘辘、缺吃少穿的困难年代到如今物质丰盛、人民幸福安乐的年代;从“东亚病夫”到体育强国;从一个钉子都要进口到遨游太空;从一穷二白到世界强国;从小时上学时泥泞不堪、狭窄的乡间小道到如今四通八达的农村公交及笔直平坦的乡间水泥大道;从过去常受大风大雾及船票紧缺等影响要花1-3天时间辗转回乡或返沪到如今天堑变通途、仅2-3小时就可回老家的便捷;从蜗居陋室到宽敞明亮的寓所;从视为家庭重要财产的自行车到今天满街的私家轿车;从进县城就是重大活动到如今满世界都见昂扬自信的中国人身影;曾几何时,上海浦东从曾经的“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的被奚落地位,到今天大桥、隧道贯通、高楼林立,成为金融科技宜居的乐土、两岸比翼双飞的风景线……同时,我自己也从一个农村娃到名校教授。这里,最要特别感谢的是党和国家70多年来对我的教育培养。

我用一个实例表达我的亲身经历和感受:那是我第一次出国到德国。我的孙子曾问我:“爷爷,最让你激动的事是什么?”我答道:“最让我激动的事是学校通知我参加出国培训。”这是从全校1800多位教师中挑选出来的第一批18位教师,货真价实的“百里挑一”呀!1978年6月,我幸运地通过了国家考试,并在不久被派往德国进修。1979年3月,春意盎然,我们第一批DAAD(德国科技交流中心)奖学金生33人由全国各地汇集北京,登上了出国的飞机,那是多么的兴奋和激动啊!

那时,中德之间没有直达航线,我们只得在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转机,下榻罗马尼亚外事宾馆,一个访英回国中转的军事代表团也入住该宾馆,聊起中英之间差距时,有人叹着气说:“中国100年也赶不上英国。”现在看来,这句话太悲观了,但这话又不完全错。如果中国像以前那样固步自封,差距就会越来越大,何谈赶超?但这句话又的确错了,中国改革开放后,以惊人的速度发展,已跻身世界前列,令世界瞩目。

彼时,中国与世界的差距是巨大的。拿我们到罗马尼亚来说,布加勒斯特那漂亮的街心花园,推着童车在公园和煦阳光下悠闲自在的妇女,商店内丰富的物品,都已经让我们感受到不小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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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心教学几十年(摄于20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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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而不休,发挥余热,为培训班、科普班讲课(摄于2016年)

我们的目的地是德国北方的吕内堡歌德语言学院,在那里要接受为期半年的德语学习。然而那天大雪纷飞,飞机只得在罗马尼亚飞往汉诺威的中途慕尼黑机场降落。一下飞机,穿过色彩缤纷的长廊,登上豪华的大巴士,开往市区的一路上,大巴平静无声地行使在笔直平坦的高速公路上,穿越明亮长长的隧道,车内伴着抒情的背景轻音乐,伺后又在幽静的饭店用餐,饭后住进一尘不染的旅馆……这些在今天看来平常不过的事物,让我们这些人有着特殊的从未有过的感受。我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不断地问自己:“我是在什么地方?是在做梦吗?”辗转来到目的地后,这种梦幻般的感觉有增无减并持续了很久。吕内堡小城内漂亮的住宅别墅、鲜花盛开的花园绿地、寂静无声的环境、如水洗刷过的清洁的马路等。世界上竟有如此仙境般的地方?随着我国快速的发展,后来几度再去德国,这种感觉再也找不到了。

我当初的感觉现在留给一些外国人了,例如经常往返中国和德国的同济大学中德学院的德方教授Schruefer·Hagnauer每次来上海和我见面时,对上海日新月异的变化都发出深深的钦佩和感叹。我的几个朋友这几年周游列国后,都感到只有我们中国最欣欣向荣,大家在一起调侃说,“我们的爱国主义教育不要在课堂上了,就组织大家到国外旅游去吧。”

(作者简介:施文康,1965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机械工程系,现为上海交通大学电子信息与电气工程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长年从事仪器科学与技术学科教学和科研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