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按照亲诚惠容理念和与邻为善、以邻为伴周边外交方针深化同周边国家关系,秉持正确义利观和真实亲诚理念加强同发展中国家团结合作”。这是对新时期中国周边外交指导思想的高度概括。两年多的实践证明,这一外交方针对于引领中国周边外交工作、应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维护国家主权和尊严、扩展国家利益和发展空间,发挥了重大作用。展望未来,周边外交工作将在中国外交全局中继续书写浓墨重彩的篇章。

周边外交地位将强化

中国是一个发展中的世界大国,和其他大国的关系在中国外交布局中占有突出位置,但与之相比,周边是中国至关重要的安全空间和利益空间,其作为中国外交首要方向的地位将继续强化。特别是随着中美博弈的加深,人们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周边地区对中国全球战略的关键支撑作用,周边地区在中国外交全局中的重要性更加突出。

这种作用一方面体现在中国与周边国家深化各领域合作,共同抵御西方对亚太地区事务的干涉和对本地区区域合作进程的干扰;另一方面体现在中国与周边地区经济联系的加强,中国自身的经济增长越来越依赖对周边市场的开发和资源利用。

此外,还需看到,在中美博弈态势下,中国的邻居们虽然不愿在中美之间选边站队,但客观上,它们对中美两国各自主张的回应,却能成为衡量中美力量对比和影响力消长趋势的主要参数。中国能否在自己的周边抵御住美国全方位多领域的战略压力,是“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能否实现的一大关键,经略好周边的战略重要性可见一斑。

营造以中国为驱动的区域合作体系

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美贸易战虽然暂时休兵,但守成霸主和发展中大国之间战略博弈的趋势不会改变,博弈的战场也不仅仅限于中美双边关系覆盖的各领域和各维度,更会延展到中国的周边地区。作为实力相对较弱的一方,中国短期内不可能拥有在美国周边地区主动作为制衡美国的能力,也不可能在中国自己的周边地区和美国展开全面对抗。中国所能做的,主要是通过积极主动的互利共赢外交,使中国周边国家切实感受到中国的发展不是威胁,他们能够搭乘中国发展的快车。

中国以开放的周边外交制衡美国的脱钩战略,以共赢的周边外交对抗美国的零和策略,这不仅因为中国目前不具备和美国对等对抗的能力,更重要是中国的和平发展需要带动周边国家共同前进。只有周边地区实现了共同繁荣,才能真正改变旧有的国际关系格局和地缘政治经济结构,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现奠定基础。

与邻为善,以邻为伴,对中国而言,不是策略,也不是手段,而是中国传统战略文化的积淀和实现中国梦的重要途径。中国推进周边外交的主要方式将是利用中国日益增长的影响力,积极营造以中国为驱动的区域合作体系。

体现正确义利观下的大国担当

中国需要与周边国家实现共同繁荣、促进共同进步,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应该单方面提供公共产品。新时期周边外交要努力做到诚与信、威与惠的结合,中国要致力于建立更加公正合理的地区秩序,就需要敢于并善于在传递合作信号的同时,展示维护和平与正义的能力。中国作为地区和世界大国,坚持外交原则,适度地展示力量、显示决心,本身就是向周边和世界传递明确信号,那就是中国对于广大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中国的周边国家来说,是一个可靠的朋友。而对于那些试图凭借霸权凌驾于国际准则之上、追求一己之私的国家,中国则是可畏的对手。取信以诚,威惠兼济,宽厚而有底线有原则,这才是大国在正确义利观指引下的应有风范和担当。

简言之,未来中国的周边外交,将随着时代和环境的变迁,不断丰富内涵,扩展外延,实现维护中国国家利益、国家安全、国家尊严与创造周边发展机遇共同进步的有机结合,为中国周边地区乃至全世界注入更多有利于和平与发展的稳定剂和营养剂。(作者系中国社科院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