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美国哈佛医学院麻省总医院博士后,武汉协和医院感染科主任医师、教授、感染科副主任,较早收治新冠肺炎患者的医生之一,一直奋战在救治一线。

赵雷所在的武汉协和医院距离华南海鲜市场不算远,是早期接触新冠肺炎患者的医院之一。

1月中旬,武汉一位有新冠肺炎的“特殊患者”传染了神经外科14名医护人员。在当时未明确新冠肺炎人传人的特性下,赵雷接手了这位“特殊患者”。

身处感染科的赵雷,辗转在红会医院、协和医院本部以及协和医院肿瘤中心之间,与时间赛跑,全力救治病人。

感染科医生的除夕

1月24日,农历大年三十,上午9点,武汉协和医院感染科主任医师赵雷来到武汉市红十字会医院(下称红会医院)查房,他的病人主要分布在6层和11至15层,但是作为协和医院的主任医师,他需要指导红会医院病区医生对所有入院病人的诊治。

红会医院的6层原来是骨科病房,这里收治的50多个病人属于没有确诊的疑似患者,只能算病毒性肺炎患者,但从临床表现和已有的CT影像学特征看,都符合后来第五版国家指南的新冠肺炎临床诊断。

赵雷和两名协和医院的同事着重看了几名病人,嘱咐病人放松心态,控制好体温,抗病毒治疗,加强营养支持。出来到楼道上,他们神情变得严峻,“这儿有两个病人情况不乐观,指氧饱和度太低,今天如果继续恶化就得送ICU了。”

赵雷还专门来到一位从协和医院病房转过来的高姓老人床前。这位78岁的老人原本就患有糖尿病,高烧入院后又合并呼吸道真菌、细菌感染,呼吸衰竭加重,需要机械通气,属于危重型病人。赵雷在协和医院对他进行了抗病毒、抗感染和调血糖等治疗,转来红会医院时仅靠鼻管给氧就可维持呼吸。看到赵雷过来,高姓老人还气喘吁吁地说着感谢的话。

下午1点,赵雷完成了对全部六层楼病区的查房。在缓冲区脱掉防护服,反复消毒后,医生们终于可以喝口水、上厕所,坐到红会医院的员工食堂吃一口盒饭。赵雷坦言,现在真的是时间不够用,病人太多,很多时候只能看一些重点病人。电话、微信几乎都不回复了,要进行采访的媒体也推了不少。

疫情结束后,最想休息一下


在医院里救治病人忙碌一天以后,赵雷回到宾馆临时隔离点。赵雷是1月下旬搬到隔离点的,他说,1月初已经知道存在不明原因的肺炎,但当时对病情了解不太清楚,所以每天回家后只是和家里人相对隔离,尽量减少和老人小孩的接触。后来知道这个疾病人传人时,就和家里人分开了,但是还是会定期和家人视频,让家人放心。

针对网上都很关注的一线医护人员医疗物资紧缺的问题,赵雷说,紧张是肯定紧张,这一次疫情来得太突然,同一类型的大量病人在医院同时就诊,不仅是在武汉,放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城市都会造成医疗物资紧张。但是医院已经尽量保证一线人员的供应。

医疗物资中,又数口罩、防护服等消耗品供应最紧张。赵雷说,“那就自己做到尽量节省,防护服如果紧张,就多用一会儿,换班的次数再少一点,在隔离区再多待一会儿,一次性看完所有病人……”

当问到疫情结束后最想做什么,赵雷想了一下,笑着说:“休息一下吧。”

防大于治,不仅是经验更是教训

2003SARS爆发的时候,赵雷还在读研究生。从事传染病临床十多年,这次新冠肺炎是他第一次遭遇如此大规模的疫情。从疫情爆发性增长到现在,他没有休息过一天。见证了整个疫情发展的他,对疫情也有自己的思考。

赵雷说,应对突发性传染病,是经验不断摸索、认识不断丰富的一个过程。首先就是要加强预防,防大于治;其次,卫生防疫和临床治疗、疾控与医院这两大块应该密切协调;再次,基层医疗能力包括设备投入和诊疗水平都亟需提升。

赵雷表示,3月10日习近平总书记来武汉考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作为一名海归,一名医生,一个普通的武汉市民,备受鼓舞,更加坚定了战胜疫情的信心。虽然疫情防控已经胜利在望,但越是接近胜利,越是不能大意,不获全胜决不轻言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