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没有国界,

科学家却有自己的祖国。

9月3日

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

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5周年纪念日。

回首那段血雨腥风的岁月,

一位位中国科学家义无反顾,

与祖国共赴危难。

他们或研发武器装备,

或从事战时保障,

或奋力救死扶伤,

在破碎的山河之上,

为挽救民族危亡

付出自己宝贵的科学智慧。

他们从海外学成归来,

扶大厦于将倾,报效祖国!

他们中有人还曾担任欧美同学会会长。

今天,

让我们一起,

走近抗日战场上的海归科学家!

严济慈:虽一介书生,也要为抗战奉献绵薄之力

卢沟桥事变爆发时,

严济慈正在法国巴黎参加国际文化合作会议,

他在会上强烈谴责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罪行,

呼吁国际社会阻止日寇妄图轰炸北平的暴行。

严济慈:物理学、教育家,1927年获法国国家科学博士学位。1950—1951年任欧美同学会理事长。

在接受采访时他说,

中国人民的抗战是正义的事业,

不管战争要持续多久,

情况多么险恶,

最后胜利必将属于中国人民。

我将和四万万同胞共赴国难。

我虽一介书生,

不能到前方出力,

但我要和千千万万中国的读书人一起,

为神圣的抗战奉献绵薄之力。

从香港绕道到达昆明,

他将办公地点选在了

昆明北郊黑龙潭的一座破庙,

他说,侵略者破坏了我们从事科学研究的条件,

使得每一个爱国的中国人都不能袖手旁观,

抗战期间,严济慈一家在昆明郊外黑龙潭的住所

由于战时大后方非常缺乏

和需要军用通讯工具和医疗器械,

严济慈带领一众科研人员开始动手研制

压电水晶振荡器、显微镜和各种光学仪器。

此后

严济慈等先后提供了

各种厚度的优质水晶振荡片1000余片;

为驻昆明的美军和驻印度的盟国英国皇家空军

解决了几片急需的水晶振荡片。

这些震荡片对于无线发报机稳定波频起了很大作用,

极大改善了战时我国的电信技术。

北平东皇城根42号,北平研究院物理研究所全体研究人员合影,右二为严济慈。

同时他们制造出了

300多套五角测距镜和望远镜,

500架放大倍数为1400倍的显微镜,

200架水平经纬仪,

50套缩微胶片放大器,

供给抗战部队、学校、医院等。

茅以升:破“八十一难”建大桥

钱塘江大桥

第一座由中国人自行设计

和主持建造的较大的近代化公路两用桥,

我国著名桥梁专家、土木工程学家

茅以升主持设计建造。

茅以升:桥梁学家,1921年获美国加里基理工学院工学博士学位。1982年欧美同学会恢复活动后任代主任委员。

当时,无论从民用还是国防角度看,

钱塘江都需要一座桥梁连通南北。

然而钱塘江水势湍急,

江底地质条件复杂,

桥梁建筑十分不易,

杭州民谚以“钱塘江造桥”喻指不可能的事。

1933年,在天津北洋大学教书的茅以升,

受邀赴杭州兴建钱塘江大桥。

在此之前,

几乎所有此类桥梁,

均由外国人一手包办,

因为中国人缺技术。

1937年5月1日,茅以升发表在《大美晚报》(The Shanghai Evening Post & Mercury)上介绍钱塘江大桥的文章。

1935年4月6日,

大桥正式开工兴建,

但不久便迭遭各种困难。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

建桥更是难上加难。

工程虽难,人心却齐。

工人们头顶飞机轰炸,

夜以继日地赶工,

终于建成了这座全长1453米,

双层公路、铁路两用的钢梁桥。

中国人无法设计、

建造现代化大桥已成历史!

图为施工现场。来源:北京茅以升科技教育基金会

图为从北岸引桥对面拍摄的大桥全景。来源:北京茅以升科技教育基金会

而这座由中国工程师

自行设计并主持施工的大桥,

也曾由设计建造它的工程技术人员动手炸断。

1937年11月,

随着战事发展,

为不使大桥为敌所用,

军事当局要求桥工处作爆破大桥的准备。

在完成抢运物资、疏散难民紧急使命后,

12月23日傍晚,钱塘江大桥实施爆破。

图为满载难民和战略物资的列车通过大桥驶向大后方。来源:北京茅以升科技教育基金会

图为炸毁后的钱塘江桥。来源:北京茅以升科技教育基金会

大桥炸毁后,

茅以升曾愤而写下:

“抗战必胜,此桥必复!”

为阻止日军修复大桥,

茅以升随身带走建桥的14箱资料。

随后多年,

他万里逃难,

多次遭遇敌机空袭,

资料却未有丝毫缺损。

1946年,

茅以升回到劫后的杭州重修此桥。

1953年5月,

钱塘江大桥铁路、公路全部恢复通车,

复桥夙愿终得实现。


图为1987年钱塘江大桥通车50周年时,茅以升故地重游。来源:北京茅以升科技教育基金会

沈骊英:将生命定格在中央农业实验所实验室

沈骊英早年入康纳尔大学研究农学两年,

期间听教授介绍世界学术进步概况时,

所举国名甚多,而唯独无中国。

而后感触殊深,

立志献身科学,报效祖国。

沈骊英(左一):卫斯理女子大学理学学士,复入康纳尔大学研究农学两年,立志献身科学,报效祖国。返国后出任苏州振华女校教务主任。

1933年起,

沈骊英开始在中央农业实验所工作。

抗战开始后,她以妊娠之身,

带着子女三人和历年试验记录、种子箱,

自宁而湘而黔,辗转数千里,

抵达四川荣昌县。

其间,她坚持田间试验和研究工作,

亲手作记录,参加小麦播种和收获,

还要照顾幼儿,防空袭、躲警报。

1939年,她培育的“中农28号”

在四川大规模推广,

她用坚毅的努力,十余年的辛苦,

换得了九种最成功的杂交麦种,

让贫苦的农民在战乱的年代

增加30%的收获;

她写下的20余篇有关育种的著作,

常为各国学者所引证。

1941年10月7日,

由于过度辛劳,积劳成疾,

沈骊英在实验室中,

突发性脑中风,

倒下来后却再没能站起来,

就这样结束了她年仅四十四岁的生命,

画面永远定格在她在实验台前工作的样子。

后来在她的追悼会,

李德全曾评价:

她是在太阳熏蒸下、

风雨吹打中朴朴实实脚踏实地的战士。

现代中国农业科学的先驱钱天鹤也誉之为

“农业界不可多得之科学家”。

殷希彭:毁家抗战,从医学博士到开国少将

殷希彭

1931年获医学博士学位,

是开国将军中为数不多的“教授将军”。

他携笔从戎,

从参加八路军到逝世,

从来没有离开过军队卫生工作岗位,

为我国军事医学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

也正因此,

他虽无军功,

开国却被授予少将军衔。

殷希彭:曾任河北省立医学院病理学主任教授,第一军医大学校长,军事医学科学院院长,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卫生部副部长等职。1931年,获日本东京庆应大学病理学博士学位。

七七事变,

华北告急,

河北医学院南迁,

回乡安置老小的殷希彭困居乡里。

时任冀中军区卫生部长的张珍亲自登门拜访,

请他参加抗战,

殷希彭爽快地答应了。

他参加八路军后,

他在河北医学院的同事和学生

也纷纷来到冀中军区。

这些经历了战争洗礼的专家们,

把自己的营养品、马匹都让给了伤员,

自己仍和战士们同甘共苦。

1942年夏,殷希彭、柯棣华、傅莱、江一真(从左至右)在白求恩卫生学校。

在参军之初,

殷希彭表示自己的长处在于医学教育,

这正好满足了根据地

对医务技术人才的急迫需求。

1939年9月起,

他开始担任白求恩卫生学校的教务主任

后又累任副校长、校长。

在他的领导下,

“白校”先后培养技术干部1000多人,

成为战争年代边区最著名的医科学校之一。

殷希彭教授指导学生做研究工作。

在抗日战争中,

殷希彭一家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他的长子于1943年春在战斗中牺牲,

年仅21岁。

同年秋天,

年仅16岁的次子也在反“扫荡”中牺牲。

一年之中连失二子,

老教授心中的悲伤无法言喻,

但他却反而安慰前来慰问他的同志说:

“国难之中,两个儿子为抗日救国牺牲,

他们光荣,我也光荣。

我只有加倍努力工作,

才是对他们的最好纪念。”

而直到抗战临近结束他才知道,

在他参加八路军之后,

为了保护家族,

他的妻子带着幼子离开了家,

在最困难的岁月里甚至一度沿街乞讨度日。

李承干:大后方最大兵工厂的“兵工国宝”

“二十一厂”,

抗战时期中国规模最大的兵工厂。

1945年抗战胜利前夕,

已经成为一个拥有15201名职工,

设有多个分厂,

拥有各种机器设备4744部,

能生产20多种武器弹药的大型兵工企业。

而这座兵工厂的厂长就是李承干,

被誉为中国兵工界的国宝。

李承干:国家计量局局长,全国人大预算委员会副主任委员。1905年四月官费赴日本留学,辛亥革命爆发后,毅然辍学回国。后再次东渡日本,入东京帝国大学电器机械科学习。

他少时接受了新学教育,

受到革命言行熏陶开阔了眼界,

并立志实业报国。

辛亥革命爆发后,

毅然辍学回国参加革命,

1927年5月进入当时的金陵制造局,

自此开始了为中国兵工事业奋斗的历程。

抗战时期第二十一兵工厂机器厂厂房。

抗战时期,

除了保证军工生产以供应前线外,

他还主持了若干武器装备的改进和研制工作:

对24年式马克沁重机枪进行改进,

研制120毫米迫击炮和炮弹,

......

将中国的轻武器生产水平

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也因此被称作

“八年抗战生产军火武器的第一大功臣”。

黄汲清:找油找气,为国争光

抗战以前,

中国工业发展薄弱

“七七事变”后,

中国的石油输入通道被切断,

中国油品市场几乎陷入绝境。

在这种极端困难的环境下,

中国科学家毫不气馁,

加快了勘探油田和建设石油工业的步伐。

1935年,黄汲清在归国途中访问了美国等地,

其蓬勃发展的石油地质工业,

让他热血沸腾。

黄汲清:构造地质学、地层古生物学和石油地质学家,1935年获瑞士浓霞台大学理学博士学位。

回国后,

他亲自在四川盆地内从事地质调查工作,

在川西南的嘉定铜街子发现了天然气,

否定了关于天然气只来源于二叠系煤层的说法。

1939年,

他在隆昌发现了圣灯山天然气田,

这是中国第一个天然气田,

对支援抗战发挥了重要作用。

1941年8月,

他组织调查队赴河西走廊一带考察,

一系列的野外实践和研究让他在调查结束时,

形成了著名的陆相生油说,

也让他更加坚信,

中国广袤的大地一定富含油气。

1941年,黄汲清(前车坐者左一)等在河西走廊考察石油地质。

1943年夏到1945年夏,

他出版论著20余种,

在世界地质科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1955年,黄汲清(中)带领北京地质学院学生到西山野外考察。

他们是科学家,

也是战士,是勇士。

他们在国之危难时挺身而出,

为中华民族的胜利英勇战斗!

向英雄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