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是中国现代散文史上的一代宗师,她的散文清新优雅、柔婉流畅,开创了中国散文的一代新风,是现代著名诗人、翻译家、作家。而鲜为人知的是,她还是欧美同学会的会员。据文献记载,在冰心的文章中有“抗战期间,在昆明市盘龙区柿子花巷设立了欧美同学会会所”的记述;新中国成立后,冰心与吴文藻积极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从日本东京回国。1986年至1995年,冰心任欧美同学会第一、二届理事会名誉副会长。本文追忆的便是这位被誉为“文坛祖母”的世纪老人。
热爱读书,窥见一个神奇的世界
冰心生于1900年,卒于1999年,一生几乎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她的读书生涯奉行九个字:“读书好,好读书,读好书”,包含了她对读书的热爱、对读书意义的认知和选书的标准,是她一生读书生活的写照。
冰心有很好的家学渊源,母亲是出自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父亲是接受新思想的海军军官。1903年,因为父亲谢葆璋受命海军训练营营长,冰心随父迁至烟台,在此度过了8年幸福而多彩的童年生活。在烟台,母亲在她四五岁时就开始教她识字,在家塾启蒙期间,已接触到中国古典文学名著,7岁即读过《三国演义》《水浒》等。与此同时,她还读了商务印书馆出版的“说部丛书”,包括英国著名作家狄更斯的《块肉余生述》等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因酷爱读书,在13岁的时候,未读过小学的冰心,竟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福州女子师范学校开始了预科学习。
进入学校的次年,又因父亲出任民国政府海军部军学司长,举家迁入北京,冰心就读于北京教会学校贝满女中,1918年毕业后,她再次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协和女子大学。冰心刚开始时向往成为一名医生,后受“五四”运动的影响,她转入文学系学习,曾被选为学生会文书,积极投身学生运动,并因此参加了北京女学界联合会宣传股的工作。在这里,冰心在《晨报》发表了第一篇散文《二十一日听审的感想》和第一篇小说《两个家庭》。她之后所写的《斯人独憔悴》《去国》《秋风秋雨愁煞人》等“问题小说”,由于作品直面重大的社会问题,很快产生深刻影响。1921年,冰心参加茅盾、郑振铎等人发起的文学研究会,努力实践“为人生”的艺术宗旨,出版了小说集《超人》、诗集《繁星》。
留学海外 成就儿童文学的典范
1923年,冰心以优异的成绩考取美国威尔斯利女子大学的奖学金。出国留学前后,她就开始陆续发表总名为《寄小读者》的通讯散文,成为中国儿童文学的奠基之作,当时20岁出头的冰心,已经名满中国文坛。
在去往美国的杰克逊总统号邮轮上,冰心与吴文藻相识。此后,冰心在波士顿的威尔斯利女子大学研究院攻读文学学士学位,吴文藻在达特默思学院攻读社会学,他们从相互的通信中逐渐加深了解。1925年夏天,冰心和吴文藻不约而同到康奈尔大学补习法语。1926年冰心获得文学硕士学位回国,吴文藻则继续留在美国的哥伦比亚大学攻读社会学博士学位。冰心回国后,先后在燕京大学、北平女子文理学院和清华大学国文系任教。1929年6月15日,冰心与学成归国的吴文藻在燕京大学临湖轩举行婚礼。成家后的冰心,仍然创作不辍,作品尽情地赞美母爱、童心、大自然,纯情、隽永的笔致也透露着微讽。这一时期的小说代表性作品有《分》《冬儿姑娘》,散文作品《南归:献给母亲的在天之灵》等。1932年,《冰心全集》由北新书局出版,这是中国现代文学中的第一部作家全集。郁达夫曾赞美冰心“散文的清丽,文字的典雅,思想的纯洁,在中国她算是独一无二的作家了”。他认为,把雪莱“赞美云雀的清词妙句,一字不易地用在冰心女士的散文批评之上,是最适当也没有的事情”。
1940年的冬天,宋美龄以威尔斯利大学同学的身份写信动员冰心来重庆参加抗日工作。她举家到了重庆,被召入国民政府妇女指导委员会,担任文化事业组组长。在重庆,冰心还参加了中华文艺界抗敌协会,积极投入文化救亡活动,其间创作了《关于女人》《再寄小读者》等一批有影响的散文作品。
文学为媒,促进和平友爱的使者
冰心曾先后出访过印度、缅甸、瑞士、日本、埃及、罗马尼亚、英国、苏联等国家,在世界各国人民中间传播友谊,介绍中国文化。她不仅通过创作和社会活动,让世界感受到中国文学和思想的魅力,还身体力行,致力于中外文学和学术著作的翻译,并坚持了半个多世纪。冰心堪称李清照诗词英译第一人,1925年,在威尔斯利女子大学攻读文学硕士学位期间,冰心就开始翻译李清照诗词,她的硕士学位论文也与此有关,题为《李易安女士词的翻译和编辑》。她的译作如黎巴嫩凯罗·纪伯伦的《先知》《沙与沫》,印度泰戈尔的《吉檀迦利》《园丁集》及戏剧集都是公认的文学翻译精品,于1995年被黎巴嫩共和国总统签署授予国家级雪松勋章,以表彰她为中黎文化交流事业所作的突出贡献。授奖辞特别说明:“我们今天颁发勋章,是为中华民族的优秀品质加冕。如此象征性地在谢冰心女士身上得到体现的这些品质是由兼收并蓄、坚韧不拔、顽强拼搏和诗一般的温馨融汇在一起的一种民族精神。”
抗日战争胜利后,1946年11月冰心随吴文藻赴日本旅居4年,其间与日本文坛互动频繁,积极从事爱国和平进步活动。冰心的文学影响超越国界,她的作品被翻译也是从日本开始的,她的主要作品《繁星》《春水》《超人》《寄小读者》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先后被译成日文。
“有了爱就有了一切”是冰心一生的言行,她在文坛耕耘了70多个春秋,几百万字的文学作品都在诉说着对祖国和人民诚挚的爱,诉说着对人类未来的信心。她的纯真、善良、刚毅、勇敢和正直,使她在海内外读者中享有崇高威望,也让中国现代文学史因她的存在而熠熠闪光。
作者简介:冰心(1900.10.5—1999.2.28),原名谢婉莹,中国现代著名作家、诗人、翻译家。欧美同学会会员、第一、二届理事会名誉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