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归博士武大勇:江河湖泊我天地

  武大勇在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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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出头,他徒步1000多公里,采集40余个村庄的样本,为写一篇硕士论文;

即将而立,他用一口磕磕巴巴的东光口音英语,申请到全额奖学金留学美国;

不惑之年,他从美国博士后岗位回国再就业,选择衡水湖作为科研重点;

目前,他正在参与的中德财政合作项目,对衡水湖进行全方位、立体化“摸家底”。

他,就是衡水学院生命科学学院教授武大勇,因敬业奉献入评2019年1月中国好人榜。

他在江河湖边搞科研

3月1日,衡水学院还没开学,武大勇大步流星走在空旷的校园里给记者带路,边开办公室门,边提前打“预防针”,“屋子里比较乱啊!”

屋子里确实比较乱,连沙发都得先拍一拍才能坐人。武大勇尴尬地抹抹沙发,“跑野外多,办公室来得少,乱了一点。”

除了教课,武大勇的时间,几乎都泡在了江河湖泊。

从广西漓江到海河流域,从永定河到衡水湖、白洋淀,武大勇完成了一系列课题——大黑汀水库浮游生物调查,海河流域水生态系统调查与水生生物图谱制作,衡水湖湿地底栖无脊椎动物对环境因子变化的响应机理……

“每一项研究都需要大量的数据,这些数据来源于哪儿?肯定得到一线实地调查去。”武大勇推推眼镜。

这些数据支持着武大勇试图搞清楚人类活动对自然生态系统的影响,淡水生态系统健康状况评估、监测、监控预警以及保护和管理,退化淡水生态系统恢复。

研究的课题挺前沿,又是留美博士、大学教授,可武大勇的日常是运动鞋、牛仔裤、冲锋衣,再配上一口东光味儿的普通话,他给人的感觉甚至有点土。

武大勇毫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取样效果怎么样,水生态的采样调研是否到位。“虽然现在带了不少学生,但我还是习惯自己下水取样。”武大勇说,这身衣服特别适合野外工作,“宽松又耐磨”,再穿上水裤,拎着抄网,拨开芦苇和水草,一步步接近取样目标,搞清楚水里到底有哪些生物,“挺有成就感。”

类似下河摸鱼的取样过程,武大勇一点也不陌生。

武大勇成长于沧州东光县农村,小时候家里6口人。作为长子,他什么农活儿都得干。他用东光方言向记者描述那些农具,“耠子、犁、耧、耙,样样儿都使过。”

后来从事生态系统的科研工作,取样、观测这些活儿,武大勇都轻车熟路。

2000年,武大勇到美国怀俄明大学读博士,期间有一个项目,要对怀俄明州4条河流进行健康评价。武大勇几个月待在河边,分拣鉴定了20多万个昆虫标本,每一类都要拿到显微镜下观察,进行分类统计。

“千万别以为搞科研的都甘之如饴,对重复的工作,我也会烦躁啊。”武大勇大笑起来,大白牙越发显得他被晒得黑,“科研人员也是人,不是机器。但这是任务,是学业,也是工作。就像小时候干农活,干不完这一茬就不能种下一季的庄稼。”

武大勇研究水生态的价值在于,水体中不同生物种群的数量和类型,代表着水体的健康程度,比如特定时间段内某种水生物突然增多或减少,意味着水体质量发生了变化,持续观察和统计的意义在于能及时发现,并人工保护、干预,以维护人类的生存环境。

“科研,往往是长期的持续的,尤其是生态系统领域。你很难短期内拿出一个科研成果。我们现在做的很多都是基础性工作,一年、两年,甚至三五年,都是观测期,但是十年二十年,就意义巨大了。”武大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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